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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 曹星原:和朱乃正老师在一起这几年最幸福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5-11-06  作者:shunzi  浏览次数:3622
核心提示:图为曹星原在艺术家朱乃正的居所灵堂前7月28日,距离艺术家朱乃正逝世整整三天,位于北京门头沟、九龙山上的一栋房子里,设置着

图为曹星原在艺术家朱乃正的居所灵堂前

   7月28日,距离艺术家朱乃正逝世整整三天,位于北京门头沟、九龙山上的一栋房子里,设置着老先生的灵堂,这里也是先生生前在北京的居所。

  曹星原,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艺术史系教授,同时也是在艺术家朱乃正生命的最后六年里,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静静的坐在一边。一袭黑衣,一条素色的围巾,眼镜后面是红肿的双眼和疲惫的神色。在这样的时间、地点来打扰这样的一个人,着实让人觉得唐突和不忍。但是出乎我的意外,她用极低极细,却又格外平和的声音回答我“没关系,这个时候反而需要说些事情、记录下来吧。”于是我们开始了这一段跨越回半个世纪前的对话…


图为位于北京门九龙山的艺术家朱乃正生前住所

最幸福的就是这几年

  雅昌艺术网:听说先生最后这几年经常就住在你和孩子们在加拿大温哥华的家里,孩子们现在知道这个事情了吗?他们现在怎么样?

  曹星原:我给儿子打电话说朱老师不在了,老二接的,就不回答了,不说话了,后来又打电话老大接的,我说弟弟跟你说什么了,没说什么,我说你把电话给弟弟,给了弟弟,我说你没有告诉哥哥朱叔叔的事吗?他说:我怎么说?就哭了。

  雅昌艺术网:看来孩子们跟他很有感情

  曹星原:我们在一起生活得非常幸福。一次朱老师签证有问题,我就找了律师问怎么办,律师说可以让周围的朋友、认识他的人都给他写一封信,建议加拿大政府允许他呆的时间长一点,我就发动身边朋友给政府写信,我儿子也要写,问我妈妈我们写什么,我说你随便写,跟政府说你们为什么希望朱叔叔他在这儿,大概二十分钟拿下来一封打好的信,儿子当时就十一、二岁,很小,看到前三句,我就(哽咽)现在想起来还(流泪) “从小我们就没有体会过很深的父爱,朱叔叔来了让我们感受到什么叫父爱。虽然他不是父亲,但是我们希望政府可以给我们留下来,他是我们唯一的父亲。”后来把所有的信收集到一起,送到律师那儿,律师说就这一封信加拿大政府就瘫软了,足够了,太动人了。

  雅昌艺术网:朱先生自己也应该能够感受到这样的一种幸福。

  曹星原:朱老师说这是他一辈子最幸福的几年,对我和孩子来说也是我们这一辈子最幸福的几年,真正知道家庭生活可以和谐到什么程度。朱老师后来腿骨折,出去吃饭,朱老师喜欢到饭店吃有点儿特色的,每次门口有台阶,两个儿子都不让他下来,就直接一边一个端着轮椅,不管有多少楼梯就抬上去,所以他们自称为“我们是朱叔叔的人工自动升降机,什么地方我们都可以升上去”,他们不是一种要给人看,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我愿意这么做。

三十年前的懵懂情愫

  雅昌艺术网:您和朱先生最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曹星原:你要全部的故事吗?

  雅昌艺术网:如果您愿意讲的话

  曹星原:好像一直都认识,我知道他,十四岁的时候就知道他。

  那时候他的《新曼巴》刚出版,他的水粉是如此漂亮,我那个时候也是疯狂地喜欢画画,于是就买了纸,买了水粉在那儿临摹,但是有两点我一直临摹不好:一是云彩的背光,怎么临那些云彩看起来越临越难看,那种感觉就是临不出来;第二个问题是旁边最右边的小孩的脸,又红,但又不是那种红,不是“文革”期间的红,可是又不是不红,那种微妙的感觉,这个度的把握我怎么都模仿不了。

  雅昌艺术网:您现在还记得这么清楚?

  曹星原:因为我临了无数遍,因为那个时候真的没有好看的画,你看到一张这么漂亮的画,你觉得怎么会画到这样,所以我临了又临,都临不好。

  雅昌艺术网:后来就这个事情问过朱先生吗?

  曹星原:当然,而且我还跟他开玩笑说那个小孩是不是你照着我画的,大家都说像我(笑)。


图为:朱乃正 水粉画1972年《新曼巴(第一次出诊)》120×150cm 水粉纸裱木板 中国美术馆藏.

  雅昌艺术网:后来是怎么样开始认识的朱先生?开始有了往来?

  曹星原:也没有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我是82年大学毕业,那时候还没毕业,快毕业了,82年年初1月份,我们系里的一个老师,刘去病老师他喜欢古诗,常常跟我唱和,觉得好玩,又一次他就跟我说中央美院来了几个老同学,我带你去他们那儿坐坐,就去了,刘老师跟这三个北京的老师就介绍我,当时也是很多溢美之词,大家就越聊越高兴,朱老师好像很关心我,现在想不起来他问什么问题,总觉得他老在问我问题,喜欢看什么书?有什么看法?等等一大堆,突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我们王德威院长,院长进来一看我坐在那儿马上就着急了,你不是雕塑系的学生吗?我站起来说是,现在10点过10分你不回宿舍,10点熄灯,我说我这就回去,赶快站起来收拾东西就走,“你这就叫违反纪律,把你的名字给我!”好像他跟我发了一点脾气,我真吓坏了,第二天早上要点名怎么办,这个时候朱老师从床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说:“我送你”,王德威都瞪眼看着我们走出去,我得意的不行,朱老师就一直给我送到学校门口,印象很深,站在黄黄的路灯下他跟我挥挥手,还很洋派,那个时候他风华正茂,珠圆玉润(笑)。

  过了一段时间,大概一两个星期收到他寄来的一批书,又过了一段时间收到他的信,问我寒假干什么?我说没有安排。“那到北京来,给你介绍一些老先生。”我来了,他带我到常玉林先生家,张安之先生家,我就在北京呆了一个寒假。好像就是挺高兴的,没有大家想象的那种浪漫,根本没想,他是老师,他画得那么好,能对我这么好,已经激动的不行了,见到他就挺高兴的。

  后来好像4月份他又去了一趟杭州,约我陪他去看看杭州,刚好我在做毕业创作,时间比较自由,带他到武夷山、凤凰山、九席十八涧,这儿走、那儿走,后来他就回北京了,就一直保持联系,后来好多年以后他跟我说他当时离开杭州的时候蔡亮老师要送他,他说我不要你送,曹星原送,当时蔡亮眼都直了,看我大半天没说话。

  84年他画完《屈原》以后跟我说有一个北京美展,要我再拿一张作品,我画了这个你看怎么样,看他画了一张画,两个人坐在满天的星星下,我说你怎么画起这张?他说你看怎么样?我说挺好,他说还看出什么来了?我说看不出来,挺浪漫的。他说你起个名字吧,我说那就我的名字吧《星原》,他说聪明!但是那时候不敢,最后叫了《夏之梦》,所以其实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有感觉而已,那个年代有点儿迟钝,即便对他有什么想法,恨不得包得严严的,不敢流露。

  雅昌艺术网:这分感情即使在最后,也没有想要一个结果吗?

  曹星原:他无数次说等到条件许可的时候他就跪下,问我:是不是按西方的礼仪跪下,我说对啊跪下(笑),后来他骨折之后我说饶你一把,放你一马,不跪了,站着也行,这一直是他的打算,而且他在遗嘱上也是这么表达的。7月10号他让他的律师把他的遗嘱给我看,因为在人过世之前是不可以看遗嘱的,因为发生一些意外的事情我必须替他处理,他请律师授权给我看遗嘱的复印件,我很惊讶,他从头到尾一直是称我为亲人,而且一直是希望能成为夫妻,这是他的意愿。其实我刚刚成为自由身,需要在国内登记的手续还没有来得及办,就一步之差。打算是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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