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率意模仿一二旧画，笔致非不轻秀而全乏古人法则者，此等文人画最可厌。明代画论尝痛言之。清代二百年中，此种十居其九，故国画为欧人所指责，正是为此耳。
画不可有弱笔，浮滑轻易皆是弱病，欲去此病，必须练习骨力。
鄙人数十年来无一日之间断。非朝夕作画可为“不间断”，要每日练笔力，而笔笔合乎规矩之中，久而久之，才得规矩之外，成一大家。不是规矩，笔法成功，是亦名家。不知古画，细者用描，粗者用涂、用抹，即终身为江湖、市井、画匠，归于无成，不可不深辨之。(1949年致朱砚英)
作画虽是文人游戏，名画无不是用功极深而可垂誉后世。学者先贵守法。笔法最要有笔，才能有墨，至于章法，尚属易事，独创亦难。古人不能创章法而有笔法，亦可成名。以期神明于法，笔不妄下也。否则，犷悍者流为江湖，纤细者近于朝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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