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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的签名艺术 孟远烘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4-09-26  作者:shunzi  浏览次数:667
核心提示:艺术家的签名艺术By Mary Haus 战后不久的一天,毕加索在(法国)昂蒂布一家饭馆宴请朋友吃午饭。午饭持续了很长时间,朋友们都

艺术家的签名艺术

By Mary Haus

战后不久的一天,毕加索在(法国)昂蒂布一家饭馆宴请朋友吃午饭。午饭持续了很长时间,朋友们都很疲乏了。毕加索,这位出名的对小事有点小器的大师终于要求结账。当账单拿来时,毕加索在上面了一幅小画递给饭店老板说:“我用它来付账如何?”饭店老板回答说:“太好了。不过,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名好吗?”毕加索回答:“我只是要买一顿午餐,并不是要买你的饭店啊!”

在最近出版的《马蒂斯和毕加索:竞争和友谊的故事》一书中,作者杰克·弗兰叙述了上述故事。这很可能是个虚构的故事,但它阐明了作者所谓的“签名的力量”。

艺术家对签名感兴趣并非始于毕加索,文艺复兴时就有艺术家在他们的作品上签名了。有时他们把自己的名字签在显眼的地方,有时把它藏起来让观者去找。签名对艺术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呢?对观者或对学者又意味着什么?在上述提到的关于毕加索(这位经常在自己的作品上签名的艺术家)签名的故事,又意味着什么呢?是为了子孙后代吗?

普林斯顿大学美国艺术的教授、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美国艺术馆特邀馆长约翰·韦尔马丁最近在他的《美国绘画的签名和自我表达》一书中,列举了关于艺术家签名的特性。书中韦尔马丁提到:“在聪明幽默方面,这些机智有趣的签名像是一座私密花园,一座迷宫;而在严肃认真方面,这些签名是否传达了深刻的含义?”

韦尔马丁在书中让读者领略了几百年来的欧洲艺术,在美国艺术家签名方面,他研究了他认为的自我表现和自我陈述的线索:凡·爱克在《阿尔诺芬尼夫妇》(1434)中的出场方式非常有名:在中间显眼的位置有他的签名。弗雷德里克·丘奇在他的《安德斯之心》(1859)的一棵树干上刻下他姓名的首字母。惠斯勒·霍默各种各样的签名和花押字(由姓名首字母组成,用于私人信笺、台布、衣服等。译者注)约有二十多种,艺术史学家认为都充满着灵感。二十世纪的艺术家诸如马斯顿·哈特利、安德鲁·魏斯和贾斯珀·琼斯都在他们的作品上签名。

韦尔马丁的研究巨细无遗,他举的例子也很有趣。托马斯·莫兰在《辛巴德失事》(1919)一画中,用他一贯的符号签名,并在签名下面又按上了他的手印——“用最新颖的方法去确认是他的画。”韦尔马丁写道。其他艺术家使用以下方法使他们成为历史的见证人,如弗雷德里克·丘奇把他的名字签在他画中古希腊一座废弃神殿的石头突出的位置上。

而有些人,则利用签名表露他们的政治倾向。例如,威廉·西德尼·山《抓兔子》一画中,他把的签名放在一个木制的狩猎陷井上。通过他早期学术的研究,韦尔马丁推断出这表示他支持民主党而不是辉格党。观者可以从对以下词的联想中得以明白rabbit(兔子)=hare(野兔)=hair(头发)=wig(假发)=Whig(辉格党)。这暗示了辉格党在1840年总统选举中诱骗选举人。“这只是些细节,”韦尔马丁说,“但也可以说明全部。”

“首先,签名的作用是什么?”美国大都会博物馆专门收藏19世纪欧洲绘画的恩格尔哈德馆馆长盖里·丁特劳说,“例如,文艺复兴画家丢勒说过一句著名的话:我签名是我此时此地的一个记录。”

然而,也有“签名即是广告”的说法,丁特劳补充说。如果你从库尔贝的作品前走过,如《乡村少女》(1852),有一个明亮的朱红色的“G·Courbet”端正地签在左下角。这是在欧洲,特别是在法国,在送画到大沙龙去时, “签名起着有意显示自己作品的作用。”丁特劳说,“如果你是库尔贝,用明亮的大红色签名,人们就可以从很远的地方认出来。” ——同时也可以从几百张作品中脱颖而出。

对德加而言,要不是为了展示和构图的原因,签名倒不是很重要。当德加在印象派画展中展示作品时,特别是在19世纪70年代,丁特劳说:“他会用色粉笔不断地修改他的作品,用一些纸来拼贴或加大作品,当作品变大和变得重要时,他可能会先签上名,然后根据需要挖掉它,在别处另行签上。显然视觉效果对他来说更为重要,他会在构图逐步完善的过程中确定签名的位置。

丁特劳特别欣赏的是戈雅“既是签名也是玩笑”的例子。在戈雅的肖像画《阿尔巴女公爵》(1797)中,这位画家高贵的女赞助人身着丧服背对群山站着(她刚刚成为寡妇)。她的手指有些怪异地指向地面,在她右边的地面上写着“solo Goya”(惟有戈雅),意思是只有戈雅才可以画出这件作品,同时也指“他是我生命中的惟一”。这还不够,连她的一个戒指上也写着戈雅的名字。

杰克·弗兰指出签名对于塞尚来说很特别。塞尚极少在他的画上签名,除了收藏家维克多·科克奎特购买的那些画(他共藏有塞尚的作品33幅),并且那也是在科克奎特坚持要求下签的名。弗兰说,签名对塞尚而言,即意味着是曾被科克奎特收藏的。

弗兰同时指出,在现代社会,签名的功能更在于表示“这是我的,这是真品,这是已经完成的”。杰克逊·波洛克经常在他的画上签名,例如你看波洛克的《蔓藤花纹13A》(1948)时,你不得不靠近去看,在他狂暴的油漆团中游移你的眼睛,才能找到“Jackson Pollock”。这个签名好像是从画中的一个部分扯出来一样,“它具有商标的特性”,弗兰评论说。

开个玩笑说,至少有一位抽象表现派艺术家认识到签名的潜在商标作用。艺术史学家欧文·辛德勒回忆起1958年他在一个展览中漫步的情景,“画面还是未干的”,辛德勒擦中了其中一幅,袖子上也沾上了颜料。第二天早上他打电话给那位艺术家说:“我要向你收清理费。” 那人说,“别烦了,把它带过来吧,我会再签的。”

其他抽象表现主义画家对于在前面签名的看法各不相同。罗伯特·马瑟维尔签名,克莱福德·史迪尔不签,巴内特·纽曼有时签。

在接下来的关于签名的讨论中,纽曼通常像评论中所说的那样,“我不认为巴内特·纽曼在画前签过名。”或“巴内特·纽曼也没有在画背后签过名。”或者“我认为巴内特·纽曼拒绝在自己的作品上签名”。

那么哪件作品是他签过名的?恩·坦丁,纽约现代艺术馆绘画和雕塑馆馆长,这位两年前在费城美术馆组织过倍受赞赏的纽曼回顾展的人说:“他没有在每件作品上签名,不过他很乐意去签它。实际上,他签过名,特别是在他的《十字路口的站》。”

纽曼在1958年至1966年创作了这14张画,《Lama Sabachthani(为什么?为什么你抛弃我?)》发表于《艺术新闻》1966年5月号。耶稣的哭泣对他而言是最为精彩的。纽曼称之为“没有答案的问题”。

在坦丁的回顾展目录上,她认为纽曼每件作品都以熟练之手签上了名字和日期,这很有可能是为了他1966年6月在古根海姆博物馆的第一次展览,在拿出工作室时签上的。因为据他的工作室板上的照片显示,直至1965年他都没有签名。辛德勒回忆说:“当我看到在《站》上的签名时,我认为并不合适,巴尼·纽曼想要为《十字路口的站》签名,他已经为他的早期作品签名,以使之显得崇高,为什么要在那里特别签名,除非他认为他就是崇高的化身。”

坦丁说:“直到我们展览结束,许多艺术界人士都向我提同样的问题。我认为这就是他作品所体现的巨大的悖论一个例子。一方面,是他的绘画遵循着某种普遍的规律,另一方面,又是他作为艺术家的极端自我意识。至于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他本人才能解释。”

不时地在关于签名的谈话中被提到的另一位艺术家的名字是罗伯特·莱曼,辛德勒和坦丁都提到莱曼经常将签名或者是签名的各种元素融进构图里。

当问及直到1958年他的一幅无题作品的显著特征“R· RYMAN”签在右边位置时,莱曼解释道,“那时,以及后来,我有时经常签在边上而不是下面,因为签在边上显得更深奥。因为我觉得绘画通常都要签名的,我就习惯地签上了。我认为签在边上比签在下面好,我可以把它们当作构图的元素或者作为一条线,还有些例子比如60年代早期我有时在画面上不同地方签两到三次名,他们同样作为一条线,有时并不那么像线而是作为构图的点,使观者目光在画上移动。”

最后要谈论的是故意不签名。约瑟夫和安妮·阿尔伯斯基金会会长、阿尔伯斯的长期密友、美国康涅狄格州伯顿尼的尼克罗·福克斯·韦伯指出:“没有签名让我着迷,安妮·阿尔伯斯时常让我相信包豪斯名片是哥特大教堂风格,全是因为没有签名,古希腊陶器的传统民间艺术有一个强烈的信念,他们认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就像一个宗教信徒,不会出卖自尊或只论及自己。”

约瑟夫和安妮于20世纪20年代早期在包豪斯开始他们的创作生涯,在1939年移居美国前,当时约瑟夫正在黑山学院教书,安妮编织过一个特别的、大胆的和有色的纺织品,并在背后木制的架子签上她的全名。

约瑟夫在他的标志性系列作品《向方块致敬》上花掉了他生命最后的25年时间,从1950年至1976年,大约创作了1000至2000幅作品,谁也不能确定具体是多少幅。约瑟夫通常在他作品的背面签名,但在有些“致敬”中,如果你小心观察,会发现在右下角稍低的位置,约瑟夫用他的画笔杆刻出一个极小的“A”以及用花押文写成的日期的最后两位数,“他们真的厌倦签名。”韦伯说。

最近,有些艺术家如约翰·鲍尔德萨瑞和后来的杰克·高尔德斯汀(鲍尔德萨瑞在加利福尼亚艺术学院的一位学生)就拒绝签名,在他最近的书《杰克·高尔德斯汀和加利福尼亚艺术大全》,理查德·赫兹引用高尔德斯汀的话说,当他是助理研究员时,他常在他的画背面签名。高尔德斯汀的一个画商布莱恩·巴德勒说,很多高尔德斯汀一代的成员对签名都没有兴趣,他们更看重的是想法的实现而不是作者的身份。“对于杰克来说,签名并不是主要的,”巴特勒说,“他想让作品成为真正的杰克·高尔德斯汀的作品,而无需作出其它任何签字。”

洛杉矶年青的艺术家马克·高尔基持相反观点,他的签名并不仅是在他的抽象画前而且是他们的一部分,例如,高尔基的明亮的朱红色的《无题(橙色蝴蝶绿色M2003G)》特别条纹的颜料笔划从灿烂的中心发出,漂浮在下面角落的是充满抒情色彩的M和G,高尔基说,实际上,他首先画上姓名的首字母,然后在他们周围画上图案。“从某方面来说,这是对抗的态度,”他解释道,“在洛杉矶在作品前签名并不是一个很酷的事,在某些方面,我是个浪漫化的画家,把画家重新回归到画面上。”

罗伯特·朗格在画前签名,是因为他现在使用的画框会遮挡住背后的签名。这从某种意义上说,给了签名一个高贵的地位,尽管这并不是许多艺术家所想要的,“我从前就说过,签名并不是给人读的而只是给人识别的,”朗格说,“我的签名十分潦草,不过很漂亮。”

孟远烘译自《艺术新闻》2004年夏季号该文发表于《艺术、生活》2005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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