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空下散步,
在山脊上眺望城市的灯火,
带着我的伙伴,那颗凄凉的灵魂,
它游荡并在说教,
说起我不是必然地,如果不是我,那么另一个人
也会来到这里,试图理解他的时代。
即便我很久以前死去也不会有变化。
那些相同的星辰,城市和乡村
将会被另外的眼睛观望。
世界和它的劳作将一如既往。
看在基督份上,离开我,
我说,你已经折磨够我。
不应由我来判断人们的召唤。
而我的价值,如果有,无论如何我不知晓。
作者 切斯瓦夫·米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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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沃什年轻时反叛天主教教育,长达三分之一的人生从东欧流亡到西欧、美国,晚年时他却愿意跟基督徒一起唱诗祈祷。穿越东西方各种信仰和文化的冲撞之后,他对待上帝和基督教的态度既不同于无神论人文主义者,显然也不是恪守的虔信派。对生命价值的解构和否认,对于米沃什,几乎是一个贯穿94岁漫长人生的试探。他承认自己是个怀疑主义者,“一天信,一天不信”;但更为突出的,他是忠心耿耿的诗人,能精确捕捉到灵魂里细小的摇曳,直率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