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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游旧录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4-09-06  作者:shunzi  浏览次数:571
核心提示:旅欧碎简 1十一个小时后,到阿姆斯特丹Schiphol机场,长租一辆德国佬司机开的福特,看完风车村后,住到郊区去——北海边,鲜有游

旅欧碎简

1

十一个小时后,到阿姆斯特丹Schiphol机场,长租一辆德国佬司机开的福特,看完风车村后,住到郊区去——北海边,鲜有游人,北海水远望是黑的,走到近前,细看还是黑的。有几点三角帆,零星汪洋之中,莫非他们就在水上消磨良夜?NH酒店,H被读着哈,未知可是荷兰语。酒店停车场亦是免费,日本车居多,丰田甚众,大多两厢,大约是考虑节能。也见房车两三辆,均安分守纪地停着,一辆后面拖辆赛车,那赛车伤痕累累,想必车主是个道地的玩家。

2

不大好买烟,沿路咖啡馆不少,一个一个模样,各自各自喜好,进去买烟也不卖,因为没有这项服务。终于酒店自动售货机器上搞出一包,牌子猛一看像JB(鸡巴),细看则是JSP,美国货。无所不在的美国货。当然中国货也无所不在,但是烟这东西,除了机场免税店可见中华,其他场所就基本上欠奉了。抽了两口,太糙,聊胜于无。后悔不曾国内带条云南烟出来。对于一个烟鬼而言,那种悔恨近乎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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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散步回酒店,门前一帮小孩子,男男女女的风中奔跑,见到了朝你喊:酷你急哇(日语你们好);又或者喊:拖油塔(日语丰田),总之横竖将你当作日本鬼,大约上世纪末叶旅欧的亚洲人还是以日本人占多数,以至如此印象,你要回敬一句你好,小孩子也有明白的,就喊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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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田地满眼荒芜,欧盟成员国各自有分工,应该是历史喜好形成——荷兰人种花、法国则务农,到德国法兰克福就成了金融,反正各用所长,不求均衡发展,这一点似乎也是欧洲教育与中国教育的区别,中国求平均,临了也有凤毛麟角的通才,大多则沦为庸人,说啥啥懂,做啥啥不精。荷兰往法国去,途径比利时,路牌上见到布鲁日三个字,想到电影《杀手没有假期》一个职业杀手流连不愿离去的水城。真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古城啊,水流纵横,人心恋旧。进法国境内,成片成片农田,满眼油绿,大多农场化作业,于是一眼无尽,心里叫一声:肥沃。噼里啪啦的照相,照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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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太历史了,应该是每寸土地都有传说,拿破仑走过的那条街道现在你在走,耳边都是包法利夫人的声音。太多的人来过巴黎、写过巴黎、定居到巴黎——马尔克斯(困居于斯)、海明威(张扬于斯)、达利(诡谲于斯)、毕加索(放纵于斯)、菲茨杰拉德(凄惶于斯)、萨特(革命于斯)波伏娃(执意于斯)……昆德拉(这个至今无缘诺贝尔的捷克写手至今居留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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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兄弟说巴黎——巴黎之所以迷人,在于它的建筑能恰到好处地体现人文关怀。她没有嚣张的高楼、没有穷凶极恶的水门汀建筑、没有轻佻浅薄的塑钢外墙砖,但每一座建筑都有自己的性格,每一条街道都有合适的定位,每一块大理石和青石板都在诉说着自路易十四到蓬比杜、自拿破仑到戴高乐时代的历史变迁,透出从容不迫的优雅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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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人似乎是惧怕战争的,本质上来说,似乎也是实在没那个必要,殷实,或者讲是过度殷实早已经让活在其中的每一个个体有了心平气和过日子的资本,凡是波及到日常生活的一丝干扰皆不乐见,这一点则会见出动辄而来的反抗,于人权、于幸福,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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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墓——梵高墓在奥维尔,奥维尔这个小镇,你去一看,就觉得旧与破,人也不多,简直显得有点荒凉,而且还是一个微雨过后的黄昏,天上乌云尚未散尽,临街店铺都已关门,显得更荒凉,瓦兹河水波澜不惊,一只船也没有,不晓得是不是早就禁航了。要去墓地要爬点缓坡,上去100米,连小镇都没有了,小路倒是笔直,左手是麦田,右手也是麦田,但是看得出来1890年梵高的那幅麦田上空的乌鸦当是左手边的麦田,甚至这个时候也看到飞鸟在麦田上空翱翔,你确定那是飞鸟,不过还是远了许多,你无法判断那飞禽到底是不是乌鸦。又爬二百米,就看到右手边的墓园,门有两个,看门人欠奉,踱进去一看才明白,多为当地民众墓地,所谓看门收费之类自然也就是不大成立的了。穿行其间,到角落找到梵高墓,其实需要修正,应该是梵高兄弟墓,那历史上最了不起的弟弟提奥墓碑与梵高并排而立,两尊墓碑可称寒碜,只是额手一丛植物生得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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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夜一些,奥维尔路灯点燃,仿佛梵高都出来了,彳亍街头,说话的声音只有彼此说话者听得见,你也不说话,你刹那之间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好像突然之间发现了另外一个自己,他一直存在心中,暌违经年。奥维尔的好,超脱了物质,瞬间弥漫在触目所及的每一件事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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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巴黎圣母院需要跨过塞纳河,所在地名为西岱岛,其实是塞纳河于此分叉圈出来一片陆地。游客太多,大约十之八九如我一般是因雨果而知晓,却又未曾通览那本小说,电影也许十之八九看过,版本不同,而卡西莫多人丑心善总归如出一辙。进去看哥特彩窗,照例人潮人海,神圣庄严荡然无存,黑人牧师布道,一直讲一直讲,此后分发圣餐——饼和血,虔诚者上去舔食,一种望而生出敬义的仪式。看看出来,绕到圣母院后面园林,委实人间天堂,当众拥吻亦是理所当然,浑然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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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去老佛爷、去卢浮宫、去凡尔赛……处处流连,虽文化迥异,照样莫名震撼,尤其那凡尔赛宫,规模实在不怎么封建,皇帝寝室也看到了,就那么回事,和巍巍中华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感觉是欧洲贵族到底还是简朴了些,老有宗教牵着,肆意妄为总有顾虑,虽则宗教也算工具,却信仰多于工事,心中的敬畏还在。哪里比得中华大地,财神菩萨都是要指望他送钱来的,基本物质都允诺不了,明天就降了神性,等同于猪狗。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充充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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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好汉海明威,这家伙对年轻时在巴黎居住的一段时光恋恋不忘。晚年写出《流动的圣宴》,其中一段这样煽情:“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此后一生中不论你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个流动的圣节。”这段话后来被一再引用,到90'同样是美国人的《纽约客》杂志专栏作家亚当·戈普尼克举家迁居巴黎,无忧无虑呆上5年,充分感受法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其间从社会、文化、风俗、历史等多元角度对法国进行审视与阐释。游刃于现代美国文明与法国传统思想的缝隙中,寻求差异,发现共性,把日常生活小事抬升到文化比较的高度,全方位揭示法国文化的精髓。写出一系列韵味深长的短文,结集名之《巴黎到月亮》。真是一个浪漫得毫无瑕疵的名字,巴黎?月亮?宁是这般皎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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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将巴黎等同于欧洲,将欧洲等同于月亮,其间生活的人固然亦有他们的喜怒哀乐,有他们的生老病死,有他们发达资本主义的种种危机,可他们始终是诗性的,诗这个词我们已然淡漠太久,而整个欧洲,几乎都在这样一种渐趋自然的自然态中获得了我们尚岌岌以求的幸福与安宁!

二〇一〇年七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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