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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笔会2021年第十一期三版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4-12-18  作者:shunzi  浏览次数:330
核心提示:编者按 近年来,宁陕作家协会发现和培养了一批女性作家,成为宁陕地方文学创作的一道亮丽风景。如:向冬梅、邓小鹏、蒲国玲、宋

编者按

近年来,宁陕作家协会发现和培养了一批女性作家,成为宁陕地方文学创作的一道亮丽风景。如:向冬梅、邓小鹏、蒲国玲、宋显云、姜娟、张玲等,她们活跃于文坛,其创作水平和作品质量逐年提高,作品先后发表于市县报刊和网络,具有一定的思想意义,其表现手法细腻,文风流畅,风格淳朴,在县内外产生一定的反响,深受读者的好评。


宋显云简历

宋显云:女,1986年10月出生于柞水县。现任宁陕县旬阳坝小学语文教师。文学爱好者,在教学之余,一些记录乡土人情的文字走进她的生活,《俏四月》、《中秋、回故里吧》、《一个山区教师的中国梦》等多篇散文发表于宁陕县《秦岭笔会》,《盛夏的果实》、《乡下过年》等散文发表于柞水县《牛背梁》,《又闻艾草香》一文发表于《辽河》杂志,《父亲与酒》一文发表于《安康日报》,多篇教学论文获得省、市奖。作为一名山区教师,她会站好三尺讲台,用文字传递更多的温暖和真情。


老 屋

(宁陕) 宋显云


老屋是爷爷手中的基业,老屋建于何年何月,是我不得而知的,我只记得爷爷从这里老去,我在这里长大,它承载着我们祖孙三代的繁衍生息。

  老屋场名叫狮子凸,一个八亩见方的土丘,远远望去,像一个狮子,些许名字是有些来历的,不过谁也说不清,如果别人一说到狮子凸,就知道是去我家了。

  老屋只有五间不大的青灰石板房,一园竹林环绕而生,土地庙立在房屋左侧的山垛上,院落前后种满了柿树,几棵老女贞代表着老屋曾有的苍桑。

  屋场西侧有眼泉,是从后山的石崖里流出的,泉质清冽甘甜,滋心爽口,终年潺潺,长流不息,不受季节雨量的影响而干涸暴涨。相反,水却反着季节冬暧夏凉,冬季来临时,远近的妇女都大老远地赶到这里,一边谝着绑子,一边搓洗衣服。

  童年栖惶而过,我从老屋里无忧无虑地长大成人,老屋也在岁月的磨砺下日渐衰老。颓败的屋檐上,长满了青苔,就连门前的两棵老柿树,也老得残枝败节了。老屋老了,就像我老去的爷爷,在风雨浸蚀中催白了容颜。

我读书毕业后,对于老屋,一次次的走进、又无数次的离开。在来来去去中,我走过了二十八个春秋,这么多年来,我的脚印越踏越远,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先是外出求学,接着是外出工作,后又在远嫁他乡……既便是再三计划,每次也是来去匆匆,形同过客。每一次回去,我都会在老屋的前后到处溜达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在寻找什么呢?恐怕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远嫁老屋后,爷爷、奶奶和父亲相续的去世,母亲也随哥哥去了城里生活。我很少有机会去看看老屋了,只是,我会常常在梦里忆起那个熟悉的地方。梦中的老屋突然在顷刻间变得陌生而模糊,梦中总有爷爷坐在老屋檐下、安然自得地叼着烟袋,大声喊着在玩的正起劲的我去给他挠背,我使劲的跑呀跑,又总在奔跑中醒来……现实中我时常停滞思维而茫然四顾,逝去的生活场景沥沥在目,童年的一幕幕,总是那样的不离不弃而如影随形。

时光如梭,远逝的,就不会卷土重来,当我敲打下这些破碎的文字的时候,我的眼里充满了酸楚。今年暑假有机会回了趟老家,看着熟悉的老屋,我眼角却湿了一圈,老屋里的一切,还一切如故却又变化多端。我睡过的那个土炕、亲手栽下的桃树、和玩伴打打戏斗的草坪,还有屋西头的那口老井,都让我有一种久违的亲切和深深的感动。情不自禁地躺在土炕上,儿时一家五口挤在这张土炕的那段贫寒却又温暖的生活在眼前浮现;那颗亲手栽下的核桃树已经长到桶口那么粗;那片记忆中我们翻滚过无数次被压平的草坪却长得很高很深,只留下了一条窄窄的几乎没有脚印的小道。只是,在这片深草边,多了三堆坟土,他们是那么安静的、默默的永远守望和陪伴着老屋……

离开老屋时,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滴落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我对着老屋深深的、久久的挥了挥手……

老屋的每一寸土、每一根草、每一片瓦,都留给我深深的眷恋。骨肉亲情里,老屋,那是我永远的根!


邓小鹏简介:

邓小鹏,女,77年宁陕生人,现任宁陕县委办公室纪检组长。自幼喜好文学,笔耕不辍二十余载,时有佳作见诸书头报尾、网络论坛。其散文先后发表于《安康日报》、《安康文学》、《汉江文艺》和《秦岭笔会》等报刊数十篇。其文笔或风花雪月、儿女情长,或家长里短、舔犊情深,或投石刀斧、针砭时弊,不痴痴于美轮美奂,不恋恋于质朴土气,不循泥于章法规矩,概由真性情作引,可观可感。


小城旧事

(宁陕)邓小鹏


黑的拐棍把土布伞,拱形售票小窗口,凌乱发辫、歪斜红领巾两道杠的阿姊,和一群抢购电影票的半大小子拥挤在一起,另一侧铁栅栏上,我和几个小孩正努力攀爬着,一字一顿地读着《城南旧事》的电影预告图片,那时我们大概都不会想到多年后,能够拥着小宝贝,偎在爱人身边,靠着客厅舒适的沙发,欣赏网络点播的影片,而不是挤坐在头顶四处漏风、竹席顶棚、硬木靠背长椅的旧影院。

深埋在谷糠里的鸡、鸭、鹅蛋,竹背篓筐里带泥的新鲜蔬菜,木桶里的黄豆芽,补丁口袋的五谷杂粮,脸盆、簸箕里的炒花生、瓜子,微风里飘飘摇摇的草编鞋,磨刀剪的家什,铁锄、柴刀、针头线脑、拨浪鼓、纸风车、浆糊门板、手工布鞋、鞋垫摊点,各种摊子在若干年前宁陕县城街道散开来,排布在黑灰瓦顶土墙房屋的石坎上。各样人群穿梭往来,裹花头巾的老婆婆,手嘴伶俐的卖菜大婶,佝偻背眼神漠然的老大爷,满街里扯着嗓子叫卖,讨价还价,各种颜色各种声音汇集在小城的大街小巷,成为当年灰头灰脑的小城一道动感的风景。

正午的阳光,炊烟袅袅,灰蓝的烟雾里,飘散出各种饭菜的味道,着大襟棉袄的老太太,插着烟袋裹着头巾的老爷爷,光膀子套着坎肩的汉子,抱着鼻涕小子、花褂囡囡的小媳妇,齐齐的坐在竹藤椅、小板凳、斜靠背竹木椅上,就着酸菜、腌菜、泡辣椒、土豆丝、豆腐乳,吸溜着金灿灿的苞谷糊糊,米苞谷两掺饭,米饭面条的现拌饭,嚼着黄馒头、苞谷发糕,这是很多年前小城平常的人家生活,也是很多年后人们在奔忙之余最为羡慕的人间天伦。当年,没有谁会想到多年以后,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煤气灶、电磁灶,灰暗、嘈杂、狭长的院落会变身为花园洋楼、超市餐馆,昔日的县城会滋生出环山公园、滨河公园、县城广场、红豆花园等怡人景区,广场舞、步行、骑车、太极拳、轮滑等城市人的健身运动风在小城掀起,随意的漫步,总会有背着旅行包天南海北口音的外地客人,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迎面而来。

推满柴禾的架子车,肩披褡裢挑柴禾的樵夫,拖着竹扫帚的大爷,一身漆黑的卖炭翁,很多年后,当我们在小城行走时,已很难从昔日的地名里找到斑驳的印痕。曾经熙熙攘攘的工商行,小孩子神往的新华书店,堆满琳琅货物的百货公司、贸易货栈,会议接待定点县城招待所,人流攒动的县城粮站,吹拉弹唱的文化馆,安静神圣的图书馆,多数地方已几易其主今非昔比了,小城新修了城关初中、小学,单设了宁陕中学高中部、职中,顺老街而下,我们只能在鱼洞河集中搬迁点的欢声笑语,清一色的水泥硬化道路,鳞次栉比的高楼店铺里回忆往昔,寻找那些熟悉的味道.....

秋日的阳光里,和阿姊们陪母亲晒太阳,我们不约而同地回忆起许多年前的周末,凭粮本排队买粮油、捡废品勤工俭学、去图书馆借书、到文化馆打乒乓,那些故去的时光一点点记录了小城的过去,我们成长的足迹。冬日清晨寒气逼人,我和姐姐在不停插队的买粮油队列里被推搡着满头大汗,眼巴巴地看着粮站工作人员给“走后门”的人戳章放行,父亲陪着笑脸帮着搬粮食,我张着口袋、提着油桶,看米面从高高的分量机道口里滑下扬起一阵阵灰霭,黄亮亮的油柱徐徐注入油壶,父亲用自行车一趟一趟驮运粮油,默默注视蒙着厚厚米面灰的打米机、磨面机,晾着挂面的面架,心里想着何时不用如此劳神......岁月如梭,粮票、粮油供应本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埋入故纸堆,如今小城随处可现便利的超市、粮油代销店,以及便捷的送货上门服务,粮站大片的厂房被拆掉建起整齐划一的居民区……

和阿姊挑着箩筐,穿过铺着砖块、石子拥挤着十来家人户的大杂院,经过10余米的大桥,车来车往的210国道,前行50米,路左侧2层的楼房,就是小城当年热闹非凡的废品收购站。那些年,大多数家庭孩子周末的游戏就是大街小巷、山上山下、河道沟渠四处转悠,搜罗破铜烂铁、布片、酒瓶、塑料、旧书报、纸箱,到废品收购站换钱,给孩子交学费,给家里改善生活。那时,我和小姐姐负责送废品换钱补贴家用,不远的路程走起来却是那般漫长,因为最害怕遇见胖胖的审验员阿姨,她总是黑着脸,戴着手套动作粗鲁地捣弄废品大声呵斥,吓得我们小孩子总是怯生生蚊子般嗡嗡的答话,每当从她那里过关拿回辛苦赚来的毛分币,我和小姐姐总会长长舒气相拥庆祝,那种幸福是如今孩子难以品尝到的苦难与甘甜。

微醺的阳光透过仓库的高大玻璃射到地面,阳光里,钢筋“吱呀吱呀”的音乐伴奏里,我和阿姊们争抢着唱歌、背诵课文,给父亲捶背揉肩,快乐地分食一只桔子、一块炕面饼,就着大号的搪瓷缸,咕嘟咕嘟地喝着母亲泡制的山楂、菊花果茶。此起彼伏的砸石声里,锤子一起一落,皮圈里的石块由大变小,父亲一边干活,一边细数老家村庄的旧事。很多年前的我们都尚年幼,父亲一个人维持着一家七口的生计,母亲在建筑工地做小工,每周末只要做完作业,我们就在父亲带领下给建筑工地锯钢筋、收集牛皮纸、砸石子赚取学费。很多年后,当姐姐姐夫们闲聊时,都不约而同地聊起了当年上山打柴、工地打零工、捡废品等经历,想起来那或许是当年小城大多数家庭共同的写照,我们在小城曾经的艰难困苦里渐渐成长,也通过自己的努力一点点影响着小城。

山路弯弯,曲折而漫长,上山的路艰险杂草荆棘丛生,下山的路滚石溜槽,那时,小城家家户户都用柴火灶做饭,富裕家庭买柴烧,像我家这样人口多靠一个人工资维持生活,只有靠自己上山打柴,父母亲则是主要劳动力负责砍绑,几个姐姐帮忙拖柴搬运,他们穿着打补丁的破布衣,背着弯刀,穿着草鞋,带着烙面饼、馒头,天不亮去白云山打柴,直到夜晚来临才回家,那时的我不过4、5岁光景,一个人被锁在家里,一边就着白糖水吃炸面果,一边想象采野果、编花环的无限乐趣,而直到瞧见他们挂烂的衣服,裸露在外伤痕累累的的皮肤,听到山路上不时蹿出蛇、毒虫的议论,才为自己的想象而羞愧。很多年后,我异常怀念柴火灶做出的喷香大米饭、苞谷糊糊,嚼起来嘎嘣作响的锅巴,但也会冒出些许的心痛,我们曾经的苦难也不得不说是当今孩子的活教材,而美丽的宁陕亦是最好的铺垫。

又进深秋,漫山遍野红黄绿交织,秋风飒飒,阳光里小城安静如一首诗,秋雨里,小城迷蒙如一幅,站在小城街头,我很想如一名旅者,带着哲理的思绪,走入如诗如画的小城,也走入小城昔时的风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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