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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下的十字架——关于基督教兴衰的一点历史(十八)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4-09-06  作者:shunzi  浏览次数:533
核心提示:第十七章:有人开始怀疑了 咱们上边儿说到教皇卜尼法斯和法国国王腓力四世斗法,结果栽了,差点儿被腓力派人抓到法国去过堂。打

第十七章:有人开始怀疑了

咱们上边儿说到教皇卜尼法斯和法国国王腓力四世斗法,结果栽了,差点儿被腓力派人抓到法国去过堂。打这儿起,罗马教皇的脸面可就算丢光了。当年德国国王亨利四世在卡诺莎跌的份儿,又全让法国国王腓力四世在阿纳尼找补回来了,西欧的国王们在教皇面前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再说这卜尼法斯死了之后,腓力觉得得把教皇攥在自个儿手里,免得以后又出幺蛾子,于是就指派了一个倍儿听话的法国主教去当教皇。那边罗马教会呢?虽说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可卜尼法斯的事儿刚过去,腓力的势力正壮得很,这当儿上谁敢自个儿找不痛快?只好把腓力指定的主教选成了教皇,称克莱门五世。克莱门五世当了教皇之后,知道自个儿是腓力栽培起来的,必须得靠着腓力这棵大树才能坐稳这位子。于是上赶着给腓力表忠心,不但继续揭批卜尼法斯,把卜尼法斯发的一切骂腓力的帖子全给烧了(嘛叫人一走,茶就凉?这就是。呵呵),而且还承认法国国王有权对法国教会征税。这么一来,腓力可算称了心满了意了,觉着自个儿没挑错人。

可腓力是称了心了,罗马教会的人又不满意了。首先呢,自打公元1059年尼古拉二世改革以来二百多年,这教皇没有一个是由国王指定的,都是罗马教会自个儿选的,这会儿腓力给他们硬塞来一个克莱门五世,这就够憋屈了。现在这克莱门五世当了教皇,胳膊肘又朝外拐,处处讨好腓力,弄得罗马教会跟法国国王的跟班儿似的。于是就有些人暗地里开始拉山头,准备搞政变把克莱门推倒。克莱门呢,本来就觉着自个儿这个教皇在罗马教会里边儿没威信,这会儿知道了这些事儿,心里就更虚了。这么着,克莱门越想越觉得这罗马城不能呆了,再呆下去非得给那帮孙子害了不可。可不呆罗马呆哪儿呢?克莱门这么一查地图,嗨!有啦!敢情意大利北边儿有一个叫阿维农的小城,那儿也归教皇管,可跟法国就隔着一条河。咱要是上那儿呆着去,别说罗马那些孙子害不了咱,就是万一有个什么事儿,法国人也能立马过河来救咱们。行!就这么办!于是在公元1308年,克莱门就打点细软,带着手下一帮子亲信心腹,把家搬到了阿维农。

克莱门搬家到了阿维农之后,教皇这就算彻底被法国国王攥住了。打克莱门起,往后好几十年里教皇都是法国人(你丫选一个不是法国人的试试?法国大兵立马过河来围观,呵呵),也都得看法国人的脸色。所以在别人看来,这哪儿是当教皇,整个儿一个蹲局子么,因此,大伙儿就管这段儿历史叫做“阿维农之囚”,意思就是教皇不是教皇了,是蹲法国局子的劳改犯而已。您想想,这劳改犯还能有啥权威?别说法国人没把教皇放在眼里,就是德国、英国伍的,也都觉得教皇其实就是一法国人的傀儡,根本不鸟教皇了。其实呢,要真说起来,这也有点冤枉教皇了。您想啊,但凡是个人,有愿意成天看别人脸色过日子的么?更别说教皇这大小也是个领导了。要不是克莱门干了这么一个坑爹的事儿,后边的教皇也不至于这么憋屈。克莱门后边儿的那些个教皇,其实都想着搬回罗马去,好离法国人远点儿。可已然如此了,法国大兵就在河对岸看着呢,怎么搬?搬得了么?没辙,只好继续蹲在阿维农等机会吧。

到了公元1337年,法国和老冤家英国为了抢地盘又一次开了片。这次开片时间可就长了,一直打了一百多年,所以被称为“百年战争”。这仗刚开始的几年,双方都挺谨慎,没什么大动作。到了公元1346年,英国人在法国登了陆。法国国王觉着自个儿兵多将广,特别是咱法国的骑士,号称天下无敌。英国人有嘛?不就是一群农民弓箭手么?头脑一热,带着大队人马在克勒西这地界儿就和英国人开了片。结果法国的那些个号称天下无敌的骑士让英国的农民弓箭手(其中就有著名的英格兰长弓兵)射成了刺猬,一下挂了一千多,英国呢,一共才死了几十号人,这就是著名的“克勒西会战”。这一仗打完,法国人算是撅了,元气大伤啊,不敢再跟英国人野战了,只好缩到各个城堡里,抱着脑袋挨揍。这时候的教皇是克莱门六世。克勒西会战的消息一传到阿维农,可把克莱门高兴坏了。法国人撅了,顾不上阿维农这摊儿了,这不正是咱搬回罗马去的大好机会么?于是让人赶紧打点细软,准备趁这机会搬回罗马去。可没成想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西欧又闹起了一场大灾难。这就是著名的“黑死病”。

神马是“黑死病”呢?其实说白了就是老鼠传播的鼠疫,可那时候欧洲人不知道这病是老鼠传播的,光看见病死的人全身发黑,于是就叫它“黑死病”。那么,这黑死病是打哪儿来的呢?据说是一艘意大利的商船在中东那疙瘩做买卖的时候,没留神让一只带鼠疫细菌的亚洲老鼠溜上了船,结果船上的水手一个个地都染上了鼠疫。可他们还不知道自个儿已经是鼠疫细菌携带者了,等回了意大利上了岸,也不消毒,也不隔离,倒忙着逛窑子去了(全世界的水手上了岸十有八九头一件都是干这事儿,呵呵),结果这病就开始传播开了。那阵儿的西欧城市,不像现而今这么干净卫生,且脏着呢,连下水道都没有,屎啊尿啊的就直接倒在大街上。人呢,又不怎么爱洗澡(因为不爱洗澡,身上太臭,所以西方人才发明了香水,现而今天天洗澡的MM们还用喷神马香水啊,呵呵),这身体呢,当然就不可能多健康了。结果鼠疫这么一来,那人死得是大片大片的。更要命的是,那时候欧洲人根本不知道这病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没的。别说给得了病的人治了,就是去拉病死的人的尸首,十有八九都会得病死掉。这么着,大伙儿一看到谁得了这病,只好扭头就跑。这一开始呢,教会的同志们本着救死扶伤,发扬上帝的人道主义的精神,还帮着照顾病人,埋埋尸体,可后来眼看着凡是接触了病人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挂掉,于是教会的同志们也崩溃了,也不管上帝那疙瘩的事儿了,一看见有得了黑死病的,立马脱了教士服,扔了十字架(穿着教士服,拿着十字架逃命也不体面不是?呵呵),也和大伙儿一样扭头就跑。

到了这时候,教皇就是想迁回罗马也没这胆儿了。好么,短短几个月的工夫,这满意大利都是黑死病,克莱门心想,这要是搬回去,没准儿走到半道儿就得得病挂了。没辙,只好还窝在阿维农吧。可这阿维农也不是保险柜啊,黑死病跟着脚就传到了阿维农,教皇身边儿的人也开始一片一片地死了,这可就把克莱门吓坏了。好么,连教皇的地界儿都不能幸免,看来这病没治了。这么着,尽管外边儿的群众都一致要求教皇出来带着大伙儿向上帝祷告,好让这场灾难早点儿过去,可克莱门哪还敢出来?不但不出来,也不让别人靠近他。他叫人在自己坐着的地方周围烧了一圈儿火,自个儿就搁里边儿坐着(蒸桑拿?呵呵)。这汗肯定是没少流,可还真的挺有效果(其实就是高温杀菌加隔离起的效果,教皇歪打正着而已),等阿维农的黑死病高潮过去了以后,教皇居然还真没染上病。

教皇是没事儿了,可外边儿的群众人心可就寒了。您想啊,教会平时天天儿地把自个儿说成上帝在人间的代理人,见天地“以主的名义”,显得倍儿高尚,倍儿神圣,心安理得地享受信徒的孝敬。可这会儿遇上黑死病这么一个大灾难,教会的人十有八九都成了“范跑跑”,只顾自个儿逃命,扔下信徒不管。这教皇呢,倒是不跑,可拿火把自个儿和别人隔开了,不也就是为了保自己的命么?您说,教会干的这叫人事儿么(揍是!没点儿牺牲精神,你还凭嘛“代表人民”)?再者说了,上帝不是最慈爱么?怎么给咱老百姓降下这么大一灾祸?好么,也就两三年的工夫,全欧洲死了三分之一的人!这个,你教会肿么解释?就这么着,这场黑死病就成了对教皇权威的又一个巨大的打击,好些个人就开始不信教皇的权威和“神圣”了,连带着对教会都不怎么信任了。

黑死病闹了几年,到了公元1350年之后,这波大瘟疫总算是过去了。教皇又开始琢磨搬回罗马的事儿,可眼下黑死病刚过去,到处都是一片萧条,意大利又是重灾区,人死得也没多少了,回了罗马也没饭吃,只好继续蹲在阿维农。没成想过了几年,黑死病又卷土重来了。这一回虽说没有上一回那么厉害,可教皇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再也不敢从阿维农出来了。这一晃就又过了二十年。眼看着黑死病已经彻底偃旗息鼓了,法国人也正在和英国人忙着开片,教皇格里高利十一世这才安安心心地带着人马搬回了罗马城。这一年是公元1377年,距离克莱门五世搬家到阿维农已经过去了快七十年了。按说这格里高利十一世搬回了罗马,总算是了了好几代教皇的心愿了吧?可格里高利回了罗马才发现,因为这教皇离开罗马时间太久了,罗马人早把教皇这茬儿给忘了(离开舞台太久的明星总是会流失大半粉丝的,这是一个道理,呵呵)。大伙儿觉得没有教皇也挺好。这会儿教皇突然又回来了,大伙儿倒反而不习惯了。再者说这教皇又是个法国人,难免会让人觉得这人靠不住,于是大伙儿都对教皇态度冷淡。结果格里高利回了罗马没多久就开始怀念阿维农了,心说还是阿维农好,起码老子在那里关起门来还能发号施令,回到罗马反而没人搭理了。于是又想着要回阿维农去(敢情罗马是个围城,没来的想进来,来了的想出去,呵呵),可没等再回阿维农,第二年他就得病挂了。

格里高利这么一挂,罗马教会的那帮子主教就觉得机会来了。什么机会呢?敢情从克莱门五世起,到这格里高利十一世,连着七个教皇都是法国人,罗马教会早看着不爽了,可教廷一直在阿维农,不在罗马,他们也没辙。这会儿格里高利挂了,教廷也迁回来了,正好改选一个不是法国人的当教皇。于是趁着那些法国籍主教奉格里高利的遗嘱迁回阿维农的当儿,罗马教会的主教们就选了一个意大利人当了教皇。消息传到阿维农,可把法国籍的主教们气得够呛。本来嘛,按格里高利的意思,教廷还是得迁回阿维农,这选教皇的事儿,当然就得在阿维农进行。现在你们罗马的人也不跟我们商量,就自说自话选出来一个教皇,这也太不上路子了!不行,得跟丫死磕!于是呆在阿维农的主教们也选了一个教皇出来。就这么着,一下出来了俩教皇。两边都说自个儿才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合法教皇,都说对方是伪中央、假教皇(真假美猴王咩?呵呵)。西欧的大国们也各自找了自个儿支持的对象。法国呢,当然是支持阿维农的教皇了,英国和德国呢,因为和法国不对付,当然就支持罗马的教皇。这么着,教会就陷入了大分裂的局面,阿维农和罗马,谁都不服谁。

就这么着一直闹到了公元1409年,两边儿都觉得这事儿这么僵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两边儿的主教们就凑在一起开了个会,决定和解。要和解就得先解决俩教皇的问题啊。这事儿也好办,不就是俩教皇咩?一块给丫们开了,再重新选一个新教皇不就结了?这么着,两边儿就达成了协议,决定把阿维农和罗马的教皇都给废了,重选了一个新教皇。可这事儿传到阿维农和罗马,俩教皇还都不乐意了。咱这教皇可是你们选出来的,咱又没做错嘛事儿,凭嘛就把咱炒了?(不明白了吧,这领导干部也要能上能下么,呵呵)结果俩教皇都不肯退位,再加上新选出的教皇,这么一来,俩教皇的局面就变成仨教皇的局面了,这戏可就更热闹了。仨教皇的戏这么着又唱了好几年,到了公元1417年,主教们觉得这事儿太不像话了,于是又凑到一块儿开了个会,决定把仨教皇全废了,再选一个新教皇出来。那您就要问了,就不怕这回再弄出四个教皇来么?嗨,这会儿形势不一样了。英国和法国的百年战争在歇了一阵子之后,这会儿又打得热火朝天了,管不了教皇这档子事儿了,阿维农和罗马的教皇都没了撑腰的,教会内部又不支持,还能怎么样?乖乖退位呗!于是,教会在大分裂了四十年之后,到这一年才算又重新统一了,罗马的教皇又成了唯一的真教皇。

教会是统一了,可从“阿维农之囚”开始,经历了这一百多年的折腾,教皇的权威也算是江河日下了。当年卜尼法斯被腓力撅了,还可以算是“共军太狡猾”,可自己跑到阿维农找法国人罩着、黑死病只顾自己逃命、教会自个儿大分裂,弄出俩教皇、仨教皇这些事儿,那可就只能算是“国军太无能”了。这一百多年里边儿,西欧的干部群众对教皇的态度,已经从以前的“伟光正”渐渐变成了“猥黑歪”了。大伙儿觉得,这教皇教会神马的,别看嘴上显得倍儿神圣,其实内心和咱凡夫俗子一样,也是要权要钱、自顾自的主,看来这教皇也没啥了不起的。这么一来,不光是开始有人怀疑教皇的权威,更开始有人怀疑教会的整个理论体系了。而偏巧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思想解放的大潮已经开始冲击西欧了。这些个对教皇、对教会的怀疑借着这股思想解放大潮,终于发展成了彻底颠覆教皇和教会权威的历史洪流。那么,这股大潮是什么呢?没错,这就是文艺复兴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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