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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宾虹的笔墨现代主义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4-09-06  作者:shunzi  浏览次数:554
核心提示:Lot:313黄宾虹(1865-1955) 新安江上纪游立轴 设色纸本钤印:宾虹(白)、冰上鸿飞馆(朱)款识:云卧茅茨树若荠,山连波浪麦成畦。

Lot:313

黄宾虹(1865-1955) 新安江上纪游

立轴 设色纸本

钤印:宾虹(白)、冰上鸿飞馆(朱)

款识:云卧茅茨树若荠,山连波浪麦成畦。襁儿妇汲新泉去,绝顶人家又磵西。新安江上纪游,八十四叟,宾虹。

97×35cm 约3.1平尺

RMB:400,000-600,000

我们该如何谈论黄宾虹,或者,我们把问题问得再大一些,我们该如何以当代的眼光来看中国?(本文当然承载不了这样大的话题,只想以黄宾虹为例,来提出这一话题,并就黄宾虹的作品来提出一些可能的看法。)

像陈传席教授在《画坛点将录》里那样,仅仅讲一些生平和八卦,然后给他安一个大师的称号?或者像更多的老生常谈那样,围绕着他自称追求的那四个字“浑厚华滋”,以及更更老生常谈的:他讲究笔,讲究墨,他的笔和墨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然后我们就可以不停地同义反复?

然而,我们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在说什么呢?这些话除了给了我们一点关于他的作品的印象,似乎并没有向我们道出更多的东西。就算是他自己所总结出的“五笔”“七墨”,也并不能让我们对他有更深意义上的理解。“厚、黑、密、重”,这四个字,确实道出了他的晚年风格,然而,这四个字除了是这四个字以外,还能向我们多说些什么呢?这些还都不能道出他的美学品质,或者,这些只是他的绘画美学精神飞翔的翅膀,而更本质的,我们应该去探求其绘画美学精神落脚的地方。

所以,我们还得重新寻找我们的评论话语,重新安置我们的目光,安排去看他的作品的我们自身的位置。我们得让自己“新起来”。

在我看到的为数不算多的文本中,迈克尔·苏立文的《20世纪中国艺术与艺术家》里,黄宾虹大概占了三页不到的文字,但其中有几句我以为对我们来说,有着重要的提示,我把这几句摘抄出来:

“1920年代,他正处于精力旺盛的时期,他的山水以强劲、活跃和躁动的笔墨为特点,这种笔墨赋予他的山水自石涛以来所未见的品格。”“在他八十岁之后,他对于墨法的掌握变得愈发老辣,形式变得极为绝妙。……在这些晚年作品中,与自然的接触几乎未被保留,他似乎从印象派变成了表现派。”“假使将他画中的浓墨和浑沌褪去,余下的山水几乎具有一种非人间的率真与单纯。”

“自石涛以来所未见的品格”是什么意思?“从印象派变成表现派”又是什么意思?“非人间的率真与单纯”呢?

最典型的黄宾虹作品是这样的:画面主体部分是密密匝匝的浓墨,伴着山的大概纹理,而表现为密密的短线条(山石的纹理),或者长一点的线条(这可以表现为树),然后中间夹伴以密密的焦墨、淡墨、破墨、泼墨的反复点染,房子仅仅是长方形加三角形的不规则组合。画面确实“厚、黑、密、重”,但绝不会阻滞我们通过他的画面而自由地呼吸。黄本人在《题壁崖山居图》中是这么说的:“用笔于极塞实处能见虚灵,多而不厌,令人想见惨淡经营之妙。”黄“惨淡经营”的,显然是画面的组织,是画面水墨语言的自主性格,实际上“壁崖”之类的风景内容,是完全服务于绘画水墨语言的自主性的,这是典型的西方现代主义的特征。如果说康定斯基、蒙德里安算是走向了某种极端的话,那么,马瑟维尔则完全可以拿来与黄宾虹相对照。

作品二流、但鉴赏力一流的吴湖帆曾这样说过:“云林笔法最简,寥寥数百笔,可成一帧,后之摹者非一二千笔仿之,还觉不够也;山樵笔法最繁复,一画之成,比方说是一万笔,学之者不到四千笔,犹觉其多了。”后面一句套用在黄宾虹身上完全合适。而这句话里,显然也蕴含了中国画绘画语言的自主精神。

翻开黄宾虹的画册,我们发现,他的大多数作品都是以“山水”“写意山水”“设色山水”“水墨山水”“浅绛山水”等等为题,像《溪桥沽酒图》《深山夜读》等有内容主题的作品,不仅数量上是少数,而且这些主题似乎并不为黄宾虹所太在意。考虑到黄宾虹还有大量可归入完整作品范畴的教学习作,这些习作,我们甚至认为它们具有更大的艺术价值。从这一数量对比的角度来说,黄宾虹是逐渐朦胧地意识到他的方向的,是有意往这个方向上走的,而直到他晚年,在他的新风格发展至成熟、自由的境界之时,他可能自己也无法清楚地解释这种风格。而自己身上有自己不能解释、不能控制的部分,正是大艺术家的重要标志。

在黄宾虹的这类作品中,那些笔法汪洋恣肆的习作,那些堪与法国雕塑大师罗丹的素描速写线条相提并论的、黄宾虹独有的山之身体的回还往复的线条,像交响乐中一泄汪洋的乐线一样,给观者的精神与身体以极强烈的震撼。最好的黄宾虹作品,竟然有可能只是他的一些习作,这些习作像纸上的音乐一样,每每让我们情不自禁地要说:这就是现代中国画,这就是中国画的现代主义。偶而出现在晚年傅抱石的画面上的电线,也具有这样的效果。

Lot:311

黄宾虹(1865-1955) 秋山策杖

立轴 设色纸本

钤印:黄质私印(白)

款识:重峰捲晴岫,惊泷奔夜流。雾狎白生坞,石突青屯邱。歙岭顾分献,睦川多旷畴。鸟迹蹇寒麓,猿声交暮愁。余灯在山屋,静峡横孤舟。己未(1919)春日,宾谼。

106×32cm 约3.1平尺

RMB:650,000-850,000

黄宾虹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中,那些汪洋恣肆的笔的线条与缤纷如乱雨般的墨点,总是让我不由地想到画家的身体,想到他持笔的手。瓦雷里说,“画家提供他的身体”。这只持笔的右手数百万次地在纸上游移、回旋,勾、顿、点、染、扫,或疾或徐,从迟疑莽撞,到渐有把握,到娴熟,到自由,它不断感知纸的接受与抵抗,到最后,手、笔、纸融为一体,化为身体的运动的自由,那只右手,成了身体的代表。而左手,在跟随,在观望,在平衡。这几乎就是中国画中最激烈的身体。

这样的黄氏作品,在艺术观念上,已经堪与欧洲现代主义的一流作品相提并论了。高居瀚的老师罗樾(Loehr)在论宋元绘画时,曾这样说过:“宋代画家,把自己的风格当作一种工具,来解决如何描绘山水这个问题;元代画家,把山水当作一种手段,来解决如何创造风格的问题。”这话看起来,似乎是说,元代画家有着主动的风格意识,但想想元四家的那些作品,我们很难说,他们所追求的不是或枯寂或热烈的投射于山水的精神,而所谓的“创造风格”,也是在创造与各自不同的山水精神寄托相适应的风格。这种风格,也还是服务于投射于山水之上的个人的内在精神,而并非现代意义上、抽象意义上的自主的绘画语言风格。

一路下来,而明而清,也只有到了20世纪二三十年代及其后的黄宾虹身上,作为纯风格的山水才真正有了现代意义(在这方面,齐白石是另一位无意识的、全凭天才本能而达到现代主义风格的大师)。20世纪的黄宾虹,一方面面临着中国画的日渐边缘化,成为新文化运动要打倒的对象,一方面也面临着一鳞半爪的西方现代主义绘画观念资源。所谓“沟通欧亚”,对黄宾虹来说,很长时间以来也只是一个朦胧的口号而已,以中国画的笔墨资源、山水精神追求来“沟通欧亚”,谈何容易。

最终,我们发现,黄宾虹的解决办法,是放弃所谓的山水精神,让中国绘画的语言自主起来。山水真正成了风格的出发点,而非其精神归宿。他晚年山水中所具有的,是“一种非人间的率真与单纯”,苏立文说他去世之前,“似乎达到了哲学家庄子那种随心所欲、大彻大悟的境地”,这种大彻大悟,我想,应该就是精神和形式的自由浑成不可分了。

(2021年4月14日)

【展拍信息】


东方大观2021春季拍卖会

预展日期:2021年5月18日-19日

拍卖日期:2021年5月20日

展拍地点

书画石道:亚洲大酒店三楼(亚洲会堂)

邮品钱币:亚洲大酒店二楼(多功能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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